Friday, July 1, 2005

法斯塔夫

NSO的歌劇系列,一向都是台灣樂壇的盛事,從莫札特《唐喬望尼》、白遼士《浮士德的天遣》、浦契尼《托斯卡》、貝里尼《諾瑪》,甚至是華格納的樂劇《崔斯坦與伊索德》和《女武神》,都可以窺見NSO的音樂總監簡文彬的野心,而這些歌劇幾乎是台灣的首演。雖說是在國家音樂廳的場地(非戲劇院),使用比較低成本,粉墨登場的音樂會形式,但我卻很樂見現場原音重現這些歌劇音樂的感動。

威爾第使用莎士比亞的劇本,被《溫莎地方的女人》影響的情節,他在有生之年寫下的最後一部歌劇《法斯塔夫》。常常會被威爾第寫實主義的歌劇《茶花女》、《弄臣》、《阿伊達》等,這些歌劇具備的悲劇性質,時而貼近小人物的情感世界,而賺人熱淚。但威爾第卻在他最後一部歌劇選擇「喜歌劇」的形式,使用嬉笑怒罵的喜劇。

然而確是喜劇嗎?威爾第透過詼諧的劇情,進行一場大整法斯塔夫的遊戲。法斯塔夫也不同於以往的歌劇主角的斯文帥氣,全身都是肥油與鮪魚肚的甘草角色。在眾多笑料中影射了相當多社會的現實,可以看見威爾第挑選劇本的意圖,他正在用喜歌劇寫著他自己的回憶錄(或是安魂曲)。

開心的安魂曲?第三幕中最後終曲大合唱時,大家以賦格的曲式堆疊著一句歌詞「人生在世,只不過是一場玩笑」。或許威爾第正是法斯塔夫,他影射著自己醜陋的一面,用著音樂笑談著他自己的人生只不過是場玩笑。舞台上合唱團與樂團團員往上丟著五顏六色的小丑帽,炫麗地結束了在投射燈下閃亮的歌劇演出。

而落幕後,燈滅樂熄,一切又有如往常一樣,人生只不過場玩笑罷了。但是我深信威爾第雖認為他自己人生是玩笑,但他卻沒有白走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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