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中的解構記憶

前幾天，跟一個在示範樂隊的法國號學長有約，也回去了一趟示範樂隊。剛從美國考試回來，還有回隊上過一次，雖說離上次回去的時間不遠，但是這次是跟學長，不是自己一個人回去。

只是很細微的差別，但是常常因為人的關係，整個氛圍都很不相同。一樣的時地空，學長開始緬懷著比我還過往的記憶，說著好久沒回來了，很多地方都沒變。我心想，真的沒變嗎？人事已經全非了。有時覺得自己真的很矛盾，明明在退伍前的日記上，說著終於要退伍的興奮心情，寫著不願意再回想起當兵時的記憶，現在的我很顯然不是如此。

示範的記憶還是很不經意地從我腦際中浮現出來，甚至去年去北海道在層雲峽溫泉裡跟阿榮聊著當兵甘苦談、今年去美國考試跟吳叔叔去Cornell University的車程中也有屬於我們的示範記憶層疊著、這週日跟正在當兵的狐狸阿明聚餐時也在聊著服役的心態。在不同的時空下，牽繫的記憶連結著曾經痛苦難熬的那段當兵歷程，拿到退伍令那刻似乎一切都有如過往雲煙，回過頭來長久的苦熬竟變成瞬間的甘甜。

後來我跟學長去了美麗華吃飯，這個地方也是一絕，佔據我的當兵記憶的地位比示範營區有過之而無不及。學長說這裡剛開幕的時候人爆多，不過因為離示範很近，所以剛開幕的時候就常常來了，我剛到示範的時候是星期五，隔天的星期六美麗華就開幕了，所有痛苦的點放日子，幾乎都有著美麗華的電影相伴。

我也在美麗華的Samsung IMAX Theater看了「蜘蛛人3」（Spider-Man 3），本來就想看這部，加上下週要去京阪神和環球影城，旅行社再推憑蜘蛛人3的電影票根，可以再優惠團費一千元，說什麼也要去看一下。很多場景似乎都在我曾經走過的紐約街道上出現，感覺很親切，加上不算難的英文，很美國的口音，我被裡頭的英文台詞弄到發笑。

我想起前一陣子看過的一部電影「世貿中心」（World Trade Center），跟蜘蛛人3一樣，許多場景也在熟悉的紐約街道上。蜘蛛人3講的是一個被利慾薰心，當最大的敵人反而是自己時，居然跟從前對立的朋友彼此並肩作戰，當強敵被殲滅時，自己的好朋友卻不幸喪身的悲傷故事。世貿中心講的卻是一個記憶的故事……

倖存者講著「9/11 showed us what human beings are capable of. The evil, yeah, sure. But it aslo brought out a goodness we forgot could exist. People taking care of each other for no other reason than it was the right thing to do. It's important for us to talk about that good, to remember. 'Cause I saw a lot of it that day.」或許就是真的到了苦難的時候，才會重新拾起我們在內心裡的被遺忘的真性情。

寫到這裡，成群的錯綜複雜記憶在我腦海中竄流著，紛亂的時空場景印象在我畫面裡跳躍著，唯一可以證明的是示範樂隊和美麗華旁邊的捷運劍南站，在我當兵的時候只有高架樑柱，到現在車站的雛形都已經出現的殘酷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