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發表會終於開完了,之前還很擔心大家如何看待這樣的音樂會,專業的作曲耳朵會覺得過於保守,我又不想讓很多被我邀請初接觸現代音樂的聽眾如坐針氈,於是我排出了這樣的曲目,使用著不同的時代與音樂風格,企圖滿足所有走進來我的音樂世界的朋友。
迴響很多,也給我很多鼓勵,謝謝大家。不過我知道還是很多朋友說是跟我要了票卷,卻沒有出現在音樂會現場,或許有什麼事情耽擱了,讓你們預定的行程有了變化;也有沒有票卷卻遠道而來的朋友,謝謝你們在巴赫廳門口久等,所幸還有位置讓你們能舒服地坐進來。
很多朋友說在舞台上我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跟落幕後在平常生活的我很不一樣。舞台對我而言,不是掌聲,也不需要鮮花,尤其是一場作品發表會,就像對自己音樂生命的見證。或許在舞台上實體的時間,來不及數算,轉眼就消逝,拿到了花束沒幾天就全謝掉,但是這些在舞台上塑造出來的時間,全部都是我一顆一顆音符刻畫出來的,是我無矯飾的內在聲音。
這次我做了一個嘗試,全場我都不想講任何話,我只想把我想講的話單單地留給音樂,曲終時,拿到花束時,Bravo、Encore聲不斷,最後的Encore曲,我仍不發一語。耳尖的聽眾就會知道,Encore的那首鋼琴獨奏曲沒有樂譜,只是我隨意彈的即興。
我問我自己即興那時究竟在舞台上想些什麼?我想起一個畫面,在一片綠色森林的夜晚裡,一隻螢火蟲從樹林中冒出來,接著又是一隻,一隻接著一隻,滿山滿谷都飛著螢火蟲。為什麼會想起這個畫面?那時也沒有時間可以想得太多,覺得台下的聽眾就像森林中的螢火蟲,看到螢火蟲的光芒飄散在夜空中,會不自覺冒出一種幸福的感覺,不是嗎?音樂也從灰暗中隨著螢火蟲一隻一隻的飛舞後轉為明亮,在舞台上的我不自覺地感覺到幸福正飄在我的四周。
昨天,也是在巴赫廳的Agape Winds,長笛的佳穎姐即將赴美深造的暫別音樂會。散場時跟佳穎姐聊了一下未來,說真的,我仍很迷惘,但我仍謝謝神,無論是要我拋棄以前的我,找尋全新的自己的金老師,或是相信無論何去何往必有神的旨意的佳穎姐。
言語中,螢火蟲又不自覺地一隻接著一隻,飛舞在夜晚的森林中,我發現這個畫面不只只有幸福,還有一種安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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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rack of Time:
我的作品發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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